边缘型人格障碍(BPD)的症状表现是情绪调节困难、自我意识不稳定和人际关系方面有明显问题。在美国BPD影响了1.4%的人口,其中75%是女性。
根据DSM-5,BPD有以下特征:
对被遗弃的强烈恐惧,甚至会采取极端措施来避免现实的或想象中的分离或拒绝。
不稳定的紧张的关系模式,如某一时刻将某人理想化,然后另一时刻突然认为这个人不够关心或很残忍。
自我认同和自我形象的快速变化,包括目标和价值观的转变,认为自己很糟糕,或者认为自己根本不存在。
有时出现与压力有关的偏执和失去现实感,持续时间从几分钟到几个小时不等。
冲动和冒险的行为,如赌博、危险驾驶、不安全的性行为、疯狂消费、暴饮暴食或药物滥用,或通过突然辞掉工作或结束一段良好的关系来破坏成功。
自杀或自残的风险,通常是由于害怕被分离或被拒绝而导致。
广泛的情绪波动,持续时间从几个小时到几天不等,可能包括强烈的快乐、烦躁、羞愧或焦虑。
持续的空虚感。
不适当的、强烈的愤怒,如经常发脾气、讽刺或痛苦,或与人发生肢体冲突。
虽然治疗对许多人来说是有效的,但治疗可能是漫长而富有挑战性的,因为污名化、误解以及其他关系中的干扰问题,使治疗变得复杂化。药物治疗可能有助于缓解症状,但仅靠药物治疗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够的。
天性与养育
BPD似乎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2013年的一项研究发现,55%的BPD是由一般遗传因素造成的,特别在情绪调节和激烈、不稳定的人际关系方面。2016年的一项研究强调了表观遗传因素的突出作用,量化了环境与生物学的相互作用。
在环境方面,BPD患者报告了在儿童时期有更高的被忽略和创伤水平。最近的一项总结分析发现,被诊断为BPD的患者报告有童年逆境的比一般人高14倍。
最近的研究表明,虽然BPD和复杂型创伤后应激障碍经常一起发生——尤其是在BPD较严重的情况下,但它们是不一样的。例如,它们共同的特点是情绪不稳定,但BPD有人际关系的紊乱和自杀行为。
不安全依恋
BPD的一个关键问题是依恋方式。依恋方式在生活早期就开始了。对大多数人来说,除非他们非常脆弱,否则一个“足够好”的环境会产生安全的依恋。BPD患者的依恋方式是不安全的,不是回避就是完全依赖,但在严重的创伤中,可能会出现“混乱”的依恋方式。
移情焦点治疗(TFT)
TFT是一种基于精神分析的方法,强调患者和治疗师之间的互动,通过在治疗过程中发现和处理破坏性的模式,从而纠正这些模式。
“移情”是精神分析的名词,是指将之前的关系模式(“内化的客体关系”)引入治疗关系中,通过分裂和投射等原始的防御机制,无意识地将扭曲的负面认知投射到他人身上。这种情况在所有的关系中都会发生,但当它发生在治疗中时,就被称为“移情”,而对移情的分析是精神分析的一个标志。
TFT已被证明比通常的治疗更有效(Doering等人,2010年),并对依恋风格有积极的影响,同时改善反思功能,这对适应性的自我反思过程和社会功能至关重要。
治疗已被证明可以改善BPD患者人格的结构性问题,通过学习和内化治疗性互动,以更多的适应性的内部模式(“内化的客体关系”)取代功能障碍的内部模式。患者能够更好地容忍具有挑战性的情境,以更大的相互性驾驭困难的人际交往——避免使用分裂和投射的防御机制,这些防御机制导致被遗弃感和误解,使得关系破裂而无法修复。
TFT是如何改善依恋模式的?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研究者Fischer-Kern、Doering、Rentrop、Hörz-Sagstetter和Buchheim(2020)对63名患者的数据进行了额外的分析(Doering等2010),这些患者完成了一年的治疗,包括TFT还有由有经验的社区治疗师(ECP)进行的常规治疗。除了原始的研究测量外,所有参与者还都做了成人依恋量表(AAI)。
AAI由训练有素的心理学家以半结构化的方式进行。患者被要求讲述他们的成长经历,重点是与照顾者的关系和困难的经历。参与者的叙述是根据所讲故事的连贯性进行评分的。是否有遗漏的内容或记忆中的空白?是否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然后在其他地方继续说,似乎没有意识到跳跃?这被解读为有童年忽略。是否有高度的愤怒或担忧、重复性或未解决的主题?这些都指向焦虑依赖型依恋。
研究结果
治疗前和TFT一年后的AAI分析显示,治疗后有重大转变,同时具有连续性。许多患者不再符合BPD的诊断标准,症状越来越少、越来越轻。人格组织由较强的边缘性特征转变为较轻、较普通的神经症特征。
值得注意的是,参与者不再表现出不安全的依恋,而是转为安全依恋。这些转变有三种模式。在前两种模式中,患者转为安全依恋,但保持了之前类似的倾向,从不安全—依赖型倾向转为依赖倾向的安全型,以及不安全—轻视回避型转为轻视倾向的安全型。
第三种模式显示出一种有趣的模式:依恋风格翻转,从不安全—轻视回避型转变为依赖倾向的安全型。也许,努力对抗过度的连接中断需要一定水平的持续关注。例如,研究表明,刻意的沉思,而不是过度的担心,与创伤后的成长有关。
对AAI量表的定性分析显示了明显的变化。依赖型参与者表现出更少的愤怒和更多的情绪调节,减少了防卫性,更大的整合,对痛苦的童年经历有更多积极的讲述。轻视回避型参与者讲述了更多的连接性叙述,更多的细节取代了以前的模糊,更多的连续性和连贯性,以及包含了更多的情感如悲伤和内疚等。
考虑因素
这项工作扩展了对BPD有效治疗的理解,并延伸到了对复杂创伤的潜在因素的理解——虽然这项研究中并没有测量到这一点。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缓解童年逆境的各个方面,加上治疗师作为一个更有能力的照顾者,有更多的理解,与治疗师一起进行补偿性体验,也允许有控制地暴露在发展性创伤中给触发性反应脱敏。
移情焦点疗法是基于精神分析的治疗模式,在该模式中,对自我和他人的认知被反映出来,并在治疗框架内进行处理,通过持续的努力和针对关键的问题性动力的关注,使内部的客体关系和人格结构得以重新组织。
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比较不同的治疗方法——包括辩证行为疗法、心智化疗法和其他疗法(如基于模式的疗法)——在对照试验中进行比较,以观察长期的治疗结果,了解与创伤治疗的重合,并提供信息来指导个性化的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