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躺在病床上,双手捂着额头。“我现在真的不行了,”她边说边伸手去抓医生的手。两位神经科医生没有发现南希晕厥或失聪的原因。内科医生的检查也显示她很健康,但她的胃仍然持续痉挛。
南希对强烈的情感并不陌生,她从小在混乱中长大,焦虑失控。她很少见到父母,他们俩更像是室友。她的母亲伊芙更喜欢社交而不是做母亲,对南希的需求她表现很冷淡。她的父亲奥尔顿经常要出差好几个星期,工作很忙,很少有时间关注她,除非他在家并且不得不去学校医务室接她回家。
她焦虑的基础
儿童的分离焦虑通常包括非常真实的胃部不适和头痛。这不是假装的。这可能是极度焦虑导致的肌肉骨骼紧张的必然结果。然而,在潜意识里,孩子会知道,尽管这很不舒服,但却是有用的:身体不适是获得依恋的钥匙。
当奥尔顿在南希身边时,他对她表现出一种爱的态度。他和伊芙经常因为他不在时伊芙对南希的忽视而争吵。南希确实有父亲这个盟友,但似乎不能一直得到父亲对她的关注,他的工作会让他分心。她讨厌父亲离开,幻想着和他一起私奔。
与伊芙打交道时,南希可以理解父亲为什么宁愿出差,但南希怎么办?她最担心的是,他在路上会出什么事,使她永远失去他。然而,他的离开又让她有了期待,那就是他的回归。
学会制造戏剧性
当奥尔顿有空的时候,南希非常渴望得到他的关注,她很早就知道,只要稍微表演一下,她就可以把身体不适的程度放大。奥尔顿因为不能常回家陪她而感到内疚,所以总是跑来关注她。
随着年龄的增长,南希磨练了她的表演技巧,如果这个方法对于一个她想要获取关注的人有效,为什么不能用在另一个人身上呢?在高中时,对男孩们戏剧性的调情很有作用,他们自然比她的父亲更有趣,而她的父亲则继续处于失踪状态。
表演行为下的情感暗流
虽然她看起来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但在表面之下,多年来对她父母的愤怒和对自己内在形象和价值的焦虑却在不断发酵。任何关注都不为过,这是对她伤口的唯一抚慰。
自始至终,南希似乎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会发现自己表露出悲伤、愤怒和焦虑,但又条件反射性地装出一副“生活很美好”的样子,仿佛在否认她的困境。
然后上了大学。虽然她对从家里搬走很兴奋,但事实证明这太难忍受了。南希将不得不寻找新的关注来源。要做好学业的压力也很大。南希不仅在她的表演性和诱惑力方面受到关注,她还因为在班上名列前茅而得到更多关注。在大学里,她需要应对很多竞争。
然后她的父母正式离婚了。空巢是最后一根稻草,没有必要再待在一起。在南希内心深处,她总是幻想着她的父母能重新建立一段美好的关系,并以某种方式获得她从未拥有的童年。现在,这将是一件永远的未竟事业,她的内疚感很强:如果她没有搬出去住就好了。
她是一个医学之谜
几天后,一种古老而熟悉的不适感在她的胃里悄然出现。很快,南希跟别人谈话时开始要求别人不断重复,因为她的右耳变得失聪。有一天,她在导师办公室里晕倒,一天后又在学校医务室晕倒。第三次晕倒后,她被送到了急诊室。经过大量的检查,没有发现医学上的原因。
奥尔顿要求其他医生的意见,他的女儿不是骗子。其他医生相同的检查结果促使她转诊到大学医学院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