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打斗、射击、杀戮——这些可能会出现在我们的梦中,精神分析的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认为“攻击性是人类一种原始的、为了存活下来的本能倾向”。
谁会做攻击的梦?
梦境内容分析的Hall-Van de Castle系统有三种社会互动的编码:友好的、性的和攻击的。利用Hall-Van de Castle系统进行的研究提出了梦中攻击性内容出现频率的一些基本模式:
男人比女人在梦中有更多的攻击性,尤其是身体上的攻击性。
在梦中,女性更可能是攻击的受害者,而不是发起者。
儿童在梦中比成年人有更多的攻击性,特别是涉及到对动物的攻击。
老年人做梦的攻击性比年轻人少。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很多研究使用了Hall-Van de Castle系统方法,他们的发现支持一个基本的观点,即攻击性是人类梦的固有特征。
为什么我们会做攻击的梦?
另一种观点来自于使用词汇搜索技术来识别梦境内容意义的重要模式。睡眠与梦境数据库有一个模板,其中包含了一个关于身体攻击的类别,以及有类似主题的大量梦境。
睡眠与梦境数据库中基线梦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包含5321个梦(3227个女性的,2094个男性的),代表了一般性的梦境,这些报告是在回答关于“你最近做了什么梦”的问题时给出的。虽然在很多方面受限,但基线梦为比较不同的梦境提供了经验基础。这可以帮助确定在其他情况下很难看到的趋势和模式。
女性基线梦中搜索身体攻击相关的词汇,我们发现15.1%的梦包含至少一个与身体攻击有关的词。对男性基线梦进行同样的搜索,得到21.5%的结果(平均的基线梦的数据是17.6%)。所以这个分析证实了Hall-Van de Castle系统的发现,平均而言,男人的梦似乎比女人的梦涉及更多的身体攻击。这些梦境中出现最多的十个词是:击打、杀死、打斗、追逐、被杀、枪击、战斗、被追赶、战争、射击。
研究那些长期记录自己梦境的人的梦,发现身体攻击的频率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例如,年轻女性“Tanya”在梦中有相对较高的身体攻击比例(563份报告中为25.4%),与年长男性“Lawrence”(206份报告中为25.7%)大致相同。另一位年轻女性“Jasmine”在梦中有较低的身体攻击(800份报告中为10.5%),跟另一位年长男性“RB”(51份报告中为11.8%)差不多。
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在现实生活中经历身体攻击会增加它在梦中出现的频率。最好的例子是“Mike”,他在越南战争期间担任军医,他的梦境中有很高比例的身体攻击(在97份报告中为76.3%)。在“Beverley”1986年、1996年、2006年和2016年的四组梦境中,第一组梦境有更多的身体攻击(253份报告中11.9%),而其他三组(687份报告中5.7%),这准确地反映了她在那个较早时期参与了一个暴力宗教团体。
为了阐明文化在攻击性梦境中的作用,睡眠与梦境数据库还包含了非西方人的梦境,这些梦境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进行分析。对于亚马逊雨林的Mehinaku人来说,383个梦中至少有22.5%与身体攻击有关。对一组尼泊尔大学生来说,他们的梦(535个)有18.1%与身体攻击有关。三组非洲教会成员报告的梦境,142个梦中有身体攻击的比例为19%。这些发现与睡眠与梦境数据库基线梦的17.6%的总体数字非常接近,表明文化在梦境内容这方面并不是一个决定性因素。
结论
在不同的文化中,攻击性似乎是人类梦境内容的一个正常特征。
男性似乎在梦中有更多的身体攻击,尽管一些女性也有较高的水平。
梦见身体上的攻击行为可以准确地反映现实生活中的攻击行为,所以梦中的攻击性水平异常高,或者梦境中攻击性水平比之前突然变高,可能是一个有治疗价值的信号。
然而,许多身体攻击的梦并不反映实际的攻击经历。这些梦可能会用暴力作为隐喻(例如,用身体攻击作为情感脆弱的隐喻)。它们可能反映了虚构的攻击行为(例如,在电影中看到的)。它们可能是对未来某一时刻可能发生的暴力行为的预期(例如,模拟未来可能受到的威胁)。
梦中的攻击性可以被看作是打斗游戏的一种内在形式,这是动物界中最常见的游戏形式,在人类中也很常见。打斗游戏是为未来的挑战做准备的一种方式,也是为了减少和化解可能导致实际暴力的紧张情绪。打斗游戏的心理动力似乎同样也在梦中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