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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开始V坐在秋千上与奶奶聊天,从她们的对话中我们大概可以猜到奶奶是一个对生活有一定适应度的女性,虽然一切的发生并不如她本意,但她还是能去调整自己,让自己过得好一点的女性。但就是这样一个坚强乐观,有生命力的女性在内心更渴望的是一种更为丰富、有意义的生活,为自己而活的生活。而这种生命里的缺憾,她希望她的孙女能去为她实现,所以他鼓励V去勇敢尝试生活,借此来弥补自己那太过压抑、不痛快的人生。笔者在猜想V在幼年时期可能也有一个缺乏回应在客体(关于这点,在稍后分析中会展开),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祖孙二人,生命中可能有某些东西是有着契合的,在心灵上都缺乏温暖和客体的回应,这构成了她们自体结构方面的缺陷,导致在成年后直至终身都想去追寻的目标。V和奶奶的对话,从意象上来看更像内心中自己对另一个自己的对话,一方是压抑自己去适应生活的自己,一方是敢于兴奋、活出真实的自己。但后者还处在一种迷茫和探索中,就像奶奶只会鼓励V去勇敢尝试,确不能告诉她怎么才能去获得那些美好事物的方法。因此,在本片中V与不同男人去发生性关系的行为方式,我更愿意看作是一个婴儿,在没有发展到语言期时,只会用身体去感知和寻找自己想要的,不懂得用语言表达,不懂用心用经营一段关系,所有的所有都陷入最原始的性冲动里。每一段关系看似充满了激情,实则连最基本的温情都少得可怜。
V的种种让我想到了吉普塞女郎,那样一个习惯流浪而奔放、热情的民族,永远驾着自己的大棚车在寻找自己归属的路上。V混乱性行为的背后是一种由自体结构缺陷而引发的结构性补偿,也就是说V的幼年时期缺乏回应和温暖,成年后只有在性的过程中,让她觉得她是存在的、有价值的、有魅力的。这种体验激活了她的夸大自体的那一部分,也这就是她在性的过程中不断的索取,好像没有可以停下来的时候,因为在这个时候,她会有"对他人的操控感"和"我是不可战胜的"的观念。此时的性不再是性本身的含义,而是性是她维持自体完整的一种方式。
当她享受这样生活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这些男人认为她只喜欢做爱,只对这个感兴趣,毕竟和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女人在一起,男人的自尊心是很受伤的。当然这和这些男人本身的性能力优劣是无关的,那样无休止的ML就如同隔靴搔痒,床上再激烈的翻云覆雨也不会是V内心真正想要的。此时V的奶奶也过逝了,这是V生命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在死前的对话中奶奶还是在鼓励V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奶奶去逝了,在伤心之时,V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去依靠。此时的V在心理功能的整合上遇到了一个新的转折点,奶奶的去逝让她有机会去思考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一次次盲目的去追寻原始的快乐。
于是,她开始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这时V遇到了一个使用薰衣草(花语:等待爱情,功效:舒缓、安眠)香水的男人,这个男人与其他男人不一样,他不急于和她上床,而是用心的和她一起去恋爱,去经营一段美好的关系。在这段全新的关系里,这个男人的种种激活了v自体中理想化的那一部分,也许这个男人身上还有其他的缺点,但是V看不到,也不想看到。朋友劝她不要那么快的投入,但是她觉得这个男人在那一刻是完美的,就是她一生想去追寻的。但现实的生活总不如童话中“王子公主从此以后过上幸福的生活”来得这般美妙,理想化的泡泡终究是要破灭的,只是V的破灭来得比一般人来的得猛烈一些。不得不说,在这段婚姻里,男人边缘的特质是很显明的。他那两种极端(分裂)的情绪和行为,让V觉得惊恐和深深的困扰,竟管如此,她还是对这个给过她爱情的男人抱有一线希望。可是等待她的是这个男人最恶毒的羞辱,一切的发生都让她伤心欲绝,在放弃自杀后,决定开始重新生活。
她的重新生活是选择上一家妓院,做一个妓女。面对行行色色的客人,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做爱,可以跟任何人。其实从V自身的条件来说,她的社会功能是很好的,再次选择一份新的工作,像以前一样生活是完全可以的,为什么要选择妓女这个职业呢!此时影片好像传达给我们的是v更为积极的去面对自己真实需求,去大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信息,实则从心理层面来看:一方面是V对前夫对她指责的认同。大家应该记得V的前夫经常对V进行漫骂的时候,时常说的一个词就是:妓女。另一方面也是她奶奶曾经说过的话:“卖淫跟结婚其实没什么区别。” V在离婚后,去选择做妓女是有她的生命轨迹可寻的。因为她在用她的方式去找寻作为一个女人生命的意义。
在这个期间,她经历了类似爱情的欢喜和失落、客人的虐待及同行的死亡,这一切让她深刻的认识到妓女这个职业是不可能给她想要的东西的,这不是获得生命意义的方式。正当她麻木的去接待下一个客人时,也迎来了她生命的第三个转折点。她接待了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唯一还有感觉的地方只有头部至脖颈和手指。这个珍惜生命的男人给了V深深地触动,最终让她发现,她想要的是拥抱、是真正的爱和关怀。她离开妓院,走在大雨滂沱的街道上,终于露出来快乐的笑容,她觉得自己是个森林的小仙女、美人鱼。她去找到她的好朋友,告诉她的决定性,她希望此时有人可以和她分享她的快乐,这比起影片之初她只会和男人发生关系相比,跨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她开始真正的发展她人际关系的那个部分,从自恋的迷宫走出来了,不在固步自封。影片最后的镜头,V站在镜子面前自慰,这也是像征着她不再需要男人或通过性爱的方式来肯定自己,自己可以主导自己的快乐和生命。这是她自体完成整合的最一个标志,一个独立的灵魂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的存在而存在,独立灵魂的本身就是有价值的象征,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
看到最后,感觉很明显的是,这是部女性题材的影片。前段时间看了渡边纯一的一些书,里面提到女性平等的实质是性的平等,他提出女性想平等的终极目标就是在性快感上不再依靠男人。女性只要是在性上对男人有需求就会很自然的想为男人去服务,这样就不平等了。我想影片可能也在传达着这样类似的信息吧,V的奶奶说:卖淫和结婚没有什么区别,属于一个男人就无法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这话说得太极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是为了性,而是因为爱。在爱的拥抱里,哪有那么多的臣服和奴役,一切都是自发的,付出时自己比对方更觉得快乐!在亲密关系中最痛苦的莫过于:我付出了,为什么你还不能给我想要的。这不是爱,更是掩藏在爱面具下的交易!这个影片虽然以这样的方式才表达女性对自我的追求,通过对自己性解放的方式来追寻灵魂的自由。个人认为,如果女性的为了自己的解放运动,而把性从灵魂里剥离出去,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性爱的快乐,是性的愉悦和爱绑在一起的,在性爱的过程是双方相互给予的,自然是平等的,哪里有不平等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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